露出半张被青铜面具覆盖的脸——那面具的獠牙竟是正在运转的微型活塞。
"蒸汽神教办事，闲杂退散！"面具人喉间发出气笛般的轰鸣，"玄穹之主的圣骸当归新世界！"
混战中，林九歌的掌心突然灼痛。八卦血印迸发的红光穿透衣袖，在虚空投射出河图洛书的虚影。无数因果丝线在他眼前显现：黑袍人脖颈缠绕着深潜者的触须，猎装男子的心脏位置寄生着半截机械蠕虫。
"看见了吗？"陌生的声音直接在脑颅中震荡，"这才是真正的命图..."
当林九歌本能地抓住某根血色丝线时，面具人的青铜獠牙突然调转方向，将同伙的头颅轰成漫天齿轮。猎装男子趁机掷出浑天仪，二十八宿化作流光锁链捆住圣骸棺材。整座镇龙塔开始倾斜，地底传出洪荒巨兽般的悲鸣。
"快走！"男人拽着林九歌跃出窗外。他们身后，九条梵文锁链尽数崩断，青铜棺中升起的身影长着三十六条章鱼触须——每根触须末端都睁着布满血丝的瞳孔。
蒸汽机车在石板路上狂飙，仪表盘上的铜制罗盘正在融化。林九歌发现自己的皮肤浮现出星图纹路，那些暗金色线条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。
"你被圣骸污染了。"男人扔来装有暗绿色液体的琉璃瓶，"喝下去，这是用神农鼎炼化的归墟水。"
机车突然急刹。前方浓雾中浮现出连绵的纸扎灯笼，灯笼下站着数百名镶满深海琉璃的归墟教徒。他们齐声诵唱着《玄君七章秘经》，脚下的影子正在融化成沥青状物质。
"看来今晚的黄泉路..."男人咔嗒一声给符咒机枪上膛，"得要杀个三进三出才够本。"
林九歌握紧发烫的青铜罗庚，瞳孔深处有八卦阵图缓缓旋转。他看见无数死者遗言化作实体，正在教徒们的影子里窃窃私语。当第一道镇魂咒光袭来时，怀中的玄铁匣突然自动开启——里面躺着一枚长满铜锈的龙纹扳指，正与他掌心血印产生共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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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·黄泉摆渡
符咒子弹撕开浓雾的瞬间，林九歌看清了那些归墟教徒的真容——他们的眼眶里没有眼球，取而代之的是缓慢搏动的深海珊瑚，每根枝杈上都粘附着发光的水母幼体。
"闭气！"猎装男子甩出三张朱砂符箓，黄纸在空气中燃起苍蓝火焰。林九歌突然想起掌柜说过，归墟教的"海葬香"能让人肺叶里长出鳃裂。他屏息翻滚到蒸汽机车底盘下方，后颈突然触到某种滑腻物体。
那是条由沥青凝聚的触手，表面凸起无数张人脸。当触手即将缠上咽喉时，怀中的龙纹扳指骤然发烫。林九歌鬼使神差地将扳指套上拇指，耳畔顿时响起清越剑鸣——虚空中浮现出半截青铜剑影，将触手齐根斩断。
"轩辕剑气？"猎装男子诧异地瞥来一眼，手中符咒机枪切换成连发模式，"你到底是玄黄楼什么人？"
回答他的是蒸汽机车引擎盖的爆裂声。七个镶嵌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