价值观！”
小满缩回隔间，手机屏幕上是十分钟前收到的监控视频。画面里陈浩跪坐在服务器机房，将网线编织成某种宗教图腾，缠绕着从自己手臂抽出的静脉血管。他的瞳孔倒计时在夜间泛着幽蓝的光，像困在人体里的微型反应堆。
厕所门突然被撞开，两个运营部的姑娘踉跄着跌进来。穿 JK 制服的实习生把纪梵希散粉盒拍在洗手台上：“换二十分钟额度！”她指着粉盒夹层里的卫生棉条，“夜用 420，能撑四十五分钟。”
小满这才注意到每个隔间门后都用口红写着价码表。第三间门板上，“七度空间=15 分钟”下面画着箭头，指向“护舒宝液体卫生巾=抵押工牌”。天花板的烟雾报警器裹着保鲜膜，上面粘着用睫毛胶固定的计时器。
“新来的？”穿瑜伽裤的女人突然从最里间探头，脖子上挂着行政部的门禁卡，“首单送你条潜规则——”她晃了晃手机，屏幕上跳动着全公司厕所实时使用数据，“王总专用马桶每早九点十分空窗期，够你拉个价值两千块的屎。”
隔间突然剧烈晃动，隔壁传来撕纸声。小满从门缝看见市场总监正在吞食卷筒纸，他的阿玛尼西装沾满排泄物，手腕上的苹果表弹出提示：“代谢速率低于标准值 37%，建议注射营养剂。”
当第一个感染者冲进来时，小满正用发卡撬开卫生巾贩卖机。那个测试工程师的领口别着“奋斗之星”徽章，眼球凸出得像要挣脱眼眶束缚：“根据《如厕管理细则》第三章第二十条...”他挥舞着血淋淋的《自愿延长工时申请表》，“占用坑位超时者需用年假抵扣！”
小满将夜用卫生巾拍在感应器上，粘稠的经血瞬间糊满红外扫描口。警报声戛然而止时，她听见天花板传来纸张摩擦声——三十七份《奋斗承诺书》正像蜈蚣般爬过通风管道，在金属网格上留下带着血丝的黏液。
“让让。”保洁周姨的消毒车碾过满地狼藉，84 消毒液的味道里混着奇怪的铁锈味。老太太从围裙兜里掏出个喷壶，对着发狂的感染者眼睛滋了两下：“现在的年轻人，拉个屎都能拉出金融杠杆。”
小满注意到周姨的橡胶手套下露出监狱纹身，消毒车底层藏着被肢解的考勤机零件。当老太太用拖把在地上画出“-·· ·--·”的水渍图案时，整栋楼的灯光突然开始频闪。
“警告，检测到异常代谢行为。”广播突然切换成陈浩的声音，他的声线里混着电流杂音，“现在开始执行《带薪拉屎征税方案》，每分钟扣除相应寿命值。”
隔间里的交易市场瞬间崩溃。穿瑜伽裤的女人踹开窗户，把 GUCCI 腰带缠在通风管上滑向二楼。JK 少女哭着吞下散粉，在打喷嚏的瞬间被三份《承诺书》扑倒在地。小满抓住周姨的消毒车把手，在感染者抓住脚踝前，将整瓶消毒液倒进自动感冲水装置。
腐蚀的金属断裂声里，她看见陈浩的脸浮现在马桶水面上。这个曾经会给她带早餐的程序员，此刻正通过遍布公司的摄像头注视每个隔间，他开裂的嘴角淌着机油：“小满，你的如厕效率比平均值低 19.8%......”
当消毒液与感染者血液混合出紫色烟雾时，小满终于破译了周姨留下的水渍密码。那些看似随意的“-·· ·--·”在镜面反射后，变成用摩斯密码写的“警惕空调”。
整层楼突然剧烈震动。小满攥着从贩卖机抢来的卫生巾冲出厕所，看见研发部的人正在用头撞击消防栓。他们的领带扎成上吊绳的活结，却还在整齐划一地背诵：“自愿加入奋斗者计划，灵魂永驻 IPO 之路......”
第三章《保洁阿姨的密码》
林小满在女厕所发现第一具尸体时，死者手里还攥着没写完的周报。市场部 Vivian 的香奈儿外套浸在血泊里，美甲片上粘着从自己脸上撕下的皮肤，拼成“加班光荣”的字样。
“让让。”周姨的消毒车碾过血泊，橡胶轮子发出碾碎软骨的声响。老太太从围裙兜里掏出个喷壶，对着尸体眼球滋了两下：“这是今天第三个，都赶不上收垃圾的时间表。”
小满注意到喷壶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。当周姨弯腰擦拭隔间门板时，后颈露出褪色的条形码纹身——那是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