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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照出三丈内的画魂真身。"

  谯楼外传来兽类的低吼。 老更夫猛地推开北窗,月光下可见太和殿脊兽嘲风正在琉璃瓦上踱步。他残缺的左手突然暴涨三寸,指甲化作青铜爪钩:"上次见到张家人,还是给你祖父送镇魂钉。"

  我袖中的锁魂针突然发烫。 鬼工刘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二十八宿形状的烙痕:"守井人每代折三指,换三更太平。"他残缺的无名指断面渗出蓝血,滴在更漏上竟显出张天青的画像,"你祖父取走三根降魔杵那夜,东筒子夹道的镇魂碑裂了三寸。"

  更鼓声忽远忽近。 老更夫突然掐住我腕间卍字烙印,从更漏倒出的液体竟是混着金粉的血。血泊中浮现十二口古井方位图,每口井沿都钉着截桃木指骨:"张家欠的债,该用血脉还了。"

  子正三刻的阴风穿楼而过。 鬼工刘掌心的青铜钥匙突然融化,铸成枚戒指套住我左手无名指。戒面螭龙纹与翡翠残戒完美契合:"带着更漏去珍妃井,寅时三刻的井水能照见..."

  话未说完,他脖颈突然浮现紫黑色指痕。 老更夫暴睁的双目映出我身后景象——容卿的绣鞋正悬在谯楼梁上,裙摆滴落的血珠在青砖上蚀出"亥时"字样。铜更漏轰然炸裂,飞溅的碎片中,我看见鬼工刘的断指切口处,赫然嵌着三根画魂用的锁魂针。

  第六章 血忆复苏 修复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炸裂,我握着歃血笔的手不受控制地刺向通景画。狼毫穿透绢帛的瞬间,孔雀石粉末从画中仕女眼眶喷涌而出,在空气中凝成道光幕。

  "看着我。" 容卿的声音裹着三百年前的雨气。朱砂绘就的指尖点在我眉心,腕间翡翠镯突然浮现十二道裂痕,每道裂痕都渗出暗蓝血液。那些血珠在空中结成八卦阵,乾位正对太和殿方向。

  后颈突然泛起地宫特有的阴湿感,那是去年在慈宁宫地窖检修时的记忆。檀香味混着耳鸣袭来,等视野清晰时,我竟握着乾隆年制的青铜窥天镜.. 无数画面如碎瓷扎进记忆——暴雨夜的倦勤斋,先祖张天青手持青铜窥天镜,镜面映出容卿被铁链锁在紫檀画框上的身躯。雨水冲开她蒙眼白绫,露出空洞淌血的眼窝。

  "取苏州绣娘双目,可保紫藤千年不褪。" 张天青的歃血笔扎进容卿右眼,剜出的眼球在瓷碟里化作孔雀石。他蘸着血泪在画中仕女眼眶点染,绢帛上顿时绽开十二重青金晕色。

  记忆画面突然扭曲。 我变成被缚的容卿视角,看见张天青背部的二十八宿烙痕与自己如出一辙。他颈间玉佩完整无缺,螭龙口中衔着根锁魂针:"以汝骨血入画,张家世代得保富贵。"

  剧痛从脊椎炸开。 现实中的我蜷缩在地,后颈皮肤凸起条状硬物。防护服撕裂处,一截紫檀画笔正刺破皮肉——正是画中仕女手持的那支。

  铜更漏突然自工具箱飞出。 子时的刻度迸发青光,照出我胸腔内游走的九根银针。最长的"心宿针"已穿透心室,针尾五色丝线延伸进通景画,与容卿的心口相连。

  "镇魂针需至亲心血润养。" 容卿的虚影浮现在画框外,指尖划过我胸口的银针。剧痛中,三百年前的记忆再度涌现:张天青将十二根锁魂针钉入宫女天灵盖,针尾丝线汇成北斗七星阵。

  血从嘴角溢出。 我挣扎着扯开衣襟,发现心口处浮现朱砂绘的符咒。符文中嵌着九枚银针虚影,与体内游走的镇魂针形成镜像。最骇人的是膻中穴位置,赫然有个新鲜针孔正渗出蓝血。

  古画中的紫藤突然疯长。 藤蔓缠住手腕将我拖向画框,石青颜料渗入皮肤形成二十八宿纹身。在即将被吞噬的刹那,鬼工刘赠的铜更漏突然炸响,寅时的刻度射出金光,将容卿逼退三丈。

  瘫倒在楠木多宝格前,我摸到面青铜镜。 镜中映出的不是我,而是张天青沾满血的脸。他手中歃血笔正刺向镜面,笔尖银针与我心口的针孔完美重合。

  窗外传来乌鸦啼叫。 月光穿透琉璃瓦,在我身上投出北斗七星光斑。心宿位的银针突然暴长三寸,剧痛中我瞥见修复日志的空白页浮现血字:"月晦之夜,以针破目,可见真魂"。

  第七章 镇物失窃 寅时的暴雨冲刷着太和殿金顶,我攥着被血浸透的苏绣残片,看琉璃瓦碎渣在积水里泛出磷光。乾清宫方向传来保安的喧哗,探照灯刺破雨幕,照亮藻井深处垂落的十二道白绫。

  铜更漏在怀中突突跳动。 当我冲进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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