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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烟在鎏金菩萨像前打了个旋，沈清欢看着沈明玥将供果摆成北斗七星状。这是前世母亲暴毙当夜出现的异象，三日后钦天监便以"冲犯紫微"为由，将镇北侯府女眷囚禁于诏狱。
"姐姐可知这尊白玉观音的来历？"沈明玥指尖拂过莲花座下的梵文，"是太子哥哥特意从南诏请来的，能镇宅驱邪呢。"
沈清欢跪坐在蒲团上，腕间佛珠突然断裂。檀木珠子滚落满地，在晨曦中显出深浅不一的纹路——有人用朱砂浸透了十八颗念珠，正对应着《地藏经》里十八层地狱的典故。
"二姑娘，香油备好了。"婆子抬进半人高的青铜鼎，浑浊油脂泛着诡异的蓝光。沈清欢嗅到熟悉的尸臭味，这是用鲸脂混合尸油炼制的长明灯油，遇热会释放致幻毒烟。
卯时三刻，钟鼓齐鸣。沈清欢突然按住母亲手腕："女儿昨夜梦到外祖父，说要将玄甲令供于佛前。"在沈明玥骤然收缩的瞳孔中，她缓缓取出虎符，青铜兽首正对着观音手中的净瓶。
当虎符嵌入莲花座凹槽时，整个佛堂突然震动。白玉观音像缓缓转向，背后露出暗格里染血的战甲。沈烈抓起护心镜的瞬间，铜片内侧北狄文字在日光下显现——正是二十年前漠北之战阵亡将士的名字。
"这不是通敌证据！"沈明玥突然尖叫，"父亲明明私藏了......"
利箭破空声打断她的嘶喊，三支狼牙箭钉入供桌。蒙面刺客从梁上跃下，弯刀直取沈烈咽喉。沈清欢甩出佛珠缠住刀刃，在火星四溅中看清对方耳后的刺青——北狄死士专属的狼头印记。
混乱中，沈明玥突然扑向香案。她打翻青铜鼎的瞬间，毒烟裹着火油轰然爆燃。沈清欢拽着父母滚入罗汉榻下，袖中银针精准刺入刺客曲池穴。透过浓烟，她看见沈明玥正将虎符塞给蒙面人。
"物归原主。"萧珩的声音似鬼魅般响起。玄色衣袂扫过火焰，他手中的冰裂纹瓷坛泼出琥珀色液体，毒火竟发出凄厉尖叫后熄灭。沈清欢认出这是暹罗国进贡的龙脑香，唯有东宫库房才有十坛。
大理寺官兵破门而入时，萧珩已不见踪影。沈清欢踩住沈明玥裙摆，在她袖中摸出个紫玉髓瓶。倒出的药丸滚入未燃尽的毒油，瞬间凝成北狄狼头图腾。
"二妹妹的安神丸，倒是别致。"她将玉瓶呈给赶来的京兆尹，"三日前西市胡商命案中，死者咽喉也卡着这般药丸。"
沈明玥突然癫狂大笑，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朱砂痣："姐姐不妨猜猜，这枚'红莲印'是谁亲手刺的？"她染着丹蔻的指甲猛地刺入皮肉，黑血喷溅在菩萨金身上，竟腐蚀出缕缕青烟。
惊变突生，佛堂地砖轰然塌陷。沈清欢在坠落瞬间抓住悬幔，看见地下密室中摆着数百个陶罐，每个都贴着阵亡将士的名讳。最中央的玄铁箱里，躺着具戴青铜面具的尸骸，腰间九头蛇玉佩缀着七宝璎珞。
"清欢！"沈烈的惊呼从头顶传来。沈清欢怔怔望着尸骸手中的玉雕莲花，花瓣上刻着她的小字——这是外祖父亲手雕琢的及笄礼，本该随葬在漠北黄沙之下。
瓦砾纷落中，萧珩的身影鬼魅般闪现。他揽住沈清欢腰身跃出深渊，暗卫们正将发狂的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