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裙扫翻了整张食案。

盛轩突然把杏核弹进火盆,爆开的火星惊得众人后退半步。

他拎起我后领提到身侧,松香混着铁锈味漫进鼻腔:"搜房。"

我的毡帐被翻得狼藉。

当柳儿从枕芯抽出玉璧时,连莎娜都踉跄着扶住帐篷杆。

金丝绦几乎勒进我腕骨,满地狼藉都在尖啸,青瓷枕哭喊着"她寅时三刻塞进来的",羊毛毯嘶吼着"玉璧沾了玫瑰油"。

"等等。"我踢开滚到脚边的蜜饯罐子,"让它们自己说。"

指尖按上眉心灼痕,万物声浪轰然炸开。

铜镜尖叫梳妆台在申时被撬开第三层抽屉,地砖哭诉有人跪着藏东西蹭破了漆,蜜饯罐子咂着嘴说尝到玫瑰香膏的甜腥味。

"玉璧在申时放入妆奁,藏宝人右膝有伤。"我扯开柳儿的裙裾,她膝盖结着新鲜血痂,"枕芯里的玉璧沾着玫瑰油——"猛地拽过她手腕一嗅,"和你今日抹的手脂一个味道。"

盛轩突然笑出声,刀尖挑开柳儿腰间锦囊,叮叮当当掉出三块相同玉璧。

帐外传来阿木的吼声,他提着个挣扎的小厮摔进来,那人手里还攥着栽赃用的玫瑰油瓶。

柳儿踉跄着扶住金鹤灯台,簪尾红宝石刮过我的耳垂:"野雀还真能攀高枝?"她突然盯着我腕上金丝绦笑起来,笑声比井台结冰那天还冷。

盛轩的刀鞘压住她肩头:"该去冰窖醒醒酒了。"玉扳指映出她扭曲的倒影,像条蜕不下皮的蛇。

我弯腰捡玉璧时,听见她金簪里传来细弱呜咽。

那支镶着孔雀羽的簪子突然裂开道缝,渗出荧蓝液体,在羊绒毯上烫出个小洞。

柳儿的金簪擦着我耳际掠过。

裂帛声刺破空气,阿木的割肉刀横在我眼前。

莎娜的红裙旋成火焰,一把攥住柳儿发髻:"再动她试试!"

孔雀羽簪在羊绒毯上滋滋冒烟。

盛轩的银刀鞘压住柳儿咽喉,她指甲抠进金鹤灯台的鹤眼里,鎏金羽毛簌簌往下掉。

"够了。"我按住渗血的耳垂,"你输了。"

柳儿忽然仰头大笑,玛瑙耳坠甩得噼啪作响。

她猛地挣开桎梏扑向帐篷角落,抓起被踩碎的玉璧残片:"小野种等着——"

盛轩踹翻铜鎏金果盘拦住她去路,葡萄滚到她绣鞋底下爆浆。

莎娜的红珊瑚手钏缠住她脚踝:"偷东西还伤人?"

"滚开!"柳儿踹翻矮几,蜜饯罐子撞上铜镜,满地碎片都在尖叫。

阿木的牛皮靴踩住她翻飞的裙角:"给吴瑶道歉。"

柳儿突然安静下来。

她抚平鬓角碎发,染着荧蓝液体的指尖划过我腕间金丝绦:"三日后祭神大典......"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,"我们走着瞧。"

盛轩的刀鞘抵住她后腰:"请吧。"

柳儿临出门时突然回头。

暮色透过彩绘天窗落在她脸上,左眼映着残阳如血,右眼盛着荧蓝毒液。

她碾碎最后半块玉璧,碎渣混着血沫渗进指缝。

帐外传来驼铃响,混着几句西域口音的低语。

我腕上金丝绦突然绞紧,勒得骨头发酸。

莎娜往我耳后抹药膏时,阿木突然盯着帐门开口:"她踩碎了七块地砖。"

盛轩正在擦拭玉扳指,闻言忽然轻笑:"狼崽子记仇,总会留下爪印。"

夜风卷着沙粒拍打帐篷。

我弯腰捡孔雀羽簪时,听见它裂痕里传来模糊的、带着大漠腔调的狞笑。

4

危局重临破诡谋

我揉着被金丝绦勒出红痕的手腕,看莎娜把药膏抹成火焰纹的形状。

盛轩的玉扳指在烛火下转了三圈,突然停在指节处。

"明日商队要过境。"他甩给我一块通关玉牌,"跟着学规矩。"

第二日正午的太阳把砂砾烤得噼啪作响。

巴图的驼队掀起的尘土里裹着胡椒味,呛得我直打喷嚏。

他紫棠色锦袍扫过我的裙角,腰间的鎏金算盘突然开口:"第七头骆驼左蹄铁夹层。"

我猛地缩回要去接货单的手,膝盖撞翻了装香料的陶罐。

巴图的络腮胡子抖了抖:"姑娘连账本都拿不稳?"

人群突然骚动起来。

两个胡商拽着个浑身是血的人摔在沙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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