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后腰的枪,金属的冷意刺破掌心:"周总觉得呢?"
他的低笑震得胸腔共鸣,枪口突然调转向他自己的太阳穴:"沈璃最喜欢荔枝冰酿,你今天喝了三杯。"拇指摩挲扳机,"我的阿璃,对芒果过敏。"
暴雨砸在车顶如密集鼓点,我咬破舌尖咽下血腥味:"周总认错人了。"指甲深深掐入他手腕,"死人不会过敏。"
后视镜突然炸裂,子弹擦着他耳尖没入真皮座椅。我被他按倒在车座上,硝烟味混着广藿香灌入鼻腔。车窗外闪过数道黑影,他单手换弹夹的动作行云流水,弹壳坠在我锁骨间发烫。
"抱紧。"他咬开我的珍珠耳钉,微型摄像头滚落在地,"不想死就听话。"
我们在枪林弹雨中接吻。这个吻充满铁锈味和暴烈的恨意,他虎牙刺破我下唇时,我尝到了游艇爆炸那天的海水咸涩。远处警笛撕破雨幕,他忽然将我推出车外:"往东跑!"
我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雨巷狂奔,珍珠项链在胸前晃成虚影。母亲的尖叫突然在脑海炸响,那夜她也是这样赤脚跑过别墅长廊。血脚印从书房蔓延到泳池边,父亲浮肿的脸被月光泡得惨白。
绊倒的瞬间,有人从背后捂住我的嘴。周砚白的血混着雨水滴进我衣领:"别出声。"他呼吸乱得不像话,西装裂口处露出狰狞疤痕,"前面是死胡同。"
追兵脚步声在雨幕中格外清晰,我摸到他后腰的枪。他忽然轻笑:"沈助理要谋杀上司?"
"教你个道理。"我扣动扳机打爆头顶监控,"真正的复仇者......"反手将枪口塞进他嘴里,"不会留着仇人的命过年。"
他瞳孔在夜色中收缩成针尖,喉结在我虎口下滚动。远处传来重物倒地声,追兵的惨叫撕开雨幕。周砚白突然咬住枪管,舌尖舔过我的食指:"枪法是在殡仪馆学的?"
我甩开他往回走,却在巷口僵住。杀手躺在地上抽搐,喉间插着半截钢笔——是周砚白常年别在胸口的万宝龙。他弯腰拔出凶器,血珠顺着笔尖滴进积水:"现在它见过血了。"
回到公寓时已是凌晨三点。我站在花洒下冲洗血迹,周砚白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闷闷传来:"沈小姐的档案很干净。"水声突然中断,我攥着浴帘听他念出伪造的生日,"但沈璃的忌日,是今天。"
玻璃门突然被拉开,水蒸气涌向他沾血的衬衫。他抬手抚过我颈侧擦伤,血腥味混着广藿香扑面而来:"要告发我吗?沈、助、理?"
我抓起浴巾砸向他:"滚出去!"
他倚着门框笑,金丝眼镜滑到鼻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