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现,人类心脏的形状原来早在那天就被糖渍拓在了掌纹里。
器械护士突然扯动他手术服后摆:"林医生!心室壁太薄了!"
现实与回忆在无影灯下重叠。林栖望着手术台上苍白的面容,突然看清夏葵耳后那道淡疤——正是当年发绳被勾走时划伤的。他指尖发颤地抚过止血钳,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触碰她这里都会颤抖。
那天她捂着耳朵笑说没事,血珠却顺着脖颈流进衬衫第二颗纽扣。林栖掏遍书包只找到月考卷子,少女已经扯下发带按住伤口:"你是竞赛班的呀?"她指着卷头鲜红的"林栖"二字,"我叫夏葵,隔壁七班的,向日葵的葵。"
记忆中的蝉鸣突然化作心电监护仪的嗡鸣。林栖发狠似的咬住下唇,血腥味中浮现出更清晰的画面:夏葵从书包里掏出个铁皮盒,神秘兮兮地说要给他看刚抓的蝉蜕,结果打开是只断翅的凤蝶。
"它本来该活到深秋的。"少女睫毛上沾着凤凰花碎屑,在阳光下变成细小的琥珀,"不过你看..."她突然把蝴蝶标本按在他胸口校徽位置,"现在它永远停在夏天了。"
手术灯突然爆出电流声。林栖望着夏葵无名指上的银戒,想起昨天她在珠宝店说要在戒圈内刻蝉翼纹路。此刻他缝合的心脏创口正渗出淡粉组织液,像极了当年顺着她指尖滴在卷子上的血。
"准备自体输血。"他声音沙哑得可怕。当暗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回夏葵体内时,林栖突然听见十七岁的夏葵在记忆里轻笑:"你看,我的血在你卷子上开花了。"
麻醉师开始倒数瞳孔反射时间,林栖的止血钳悬在半空。2012年的夏葵正把沾血的月考卷折成纸飞机,对着夕阳哈气:"要是能飞到十年后就好了。"纸飞机撞上凤凰木的瞬间,手术室响起漫长的平音。
林栖的口罩突然洇湿,他以为是汗水,直到尝到咸涩才惊觉是泪。在彻底失明前的最后影像里,十七岁的夏葵正隔着血库冷藏箱的玻璃对他笑,睫毛上栖着永远不会融化的凤凰花瓣。
第七次摸到信封右下角的凸点时,林栖终于确认这是最后一封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