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红灯。
早餐桌上飘着皮蛋粥的香气。
林夏把煎蛋推到我面前,蛋黄颤巍巍的,像随时要淌出汁来。
她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桌布经纬线,那块米色亚麻布还是结婚时我妈送的,现在边角已经泛黄发毛。
"上周就想说的。"她突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飘在水面的羽毛,"去游泳前就买了验孕棒,本来想着游完泳再......"
陶瓷勺"当啷"磕在碗沿。我盯着粥里晃动的油花,突然想起上个月公司体检报告上的"脂肪肝倾向"。
医生说要规律运动,可现在连每周游泳都要被打乱了。
"你记不记得十年前在妇幼保健院......"她冰凉的手突然盖住我的手背。
窗外乌云压得很低,和那天一模一样的铅灰色。
怎么会不记得呢?
二十六岁的林夏蜷在塑料椅上,护士喊着"19号林夏家属"时,她突然死死抓住我手腕:"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孩子好不好?"
那时我们刚还完第三期装修贷,蚂蚁花呗还欠着八千二。
现在那张B超单就躺在粥碗旁边,黑白影像像一团化开的墨渍。
我数着诊断书上"孕6周+"那几个字,突然发现林夏今天没戴婚戒——她无名指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白痕。
"上周在泳池突然头晕,当时就觉得......"她话说到一半,厨房突然传来"砰"的一声。
我们同时跳起来,看见橱柜门自己弹开了,那包没拆封的婴儿奶粉从顶层滚下来,在瓷砖地上砸出闷响。
我蹲下去捡奶粉罐,发现生产日期是2023年5月20日。
这个数字烫得我手疼,十年前我们就是在这一天领的结婚证。
我蹲在地上,手指刚碰到铁皮罐子,林夏突然尖叫着往后跳,拖鞋底在奶渍上打滑。
我下意识伸手去捞她,结果两个人一起摔在瓷砖地上。
"你没事吧?"我的手垫在她后脑勺和地面之间。
这个姿势让我想起求婚那晚,她在公园结冰的湖面上滑倒,我也是这么手忙脚乱地当人肉垫子。
林夏突然捂住嘴,细长的眉毛拧成麻花。
她光着脚冲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