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时砚起身时白大褂擦过她裸露的膝盖。玻璃门上的猫头倒影被正午阳光拉长变形，粉舌头恰好对着他后颈发际线的小痣晃动。导诊台后方传来压抑的抽气声，护士手中的体温计"啪嗒"掉进托盘，惊醒了沉睡中的加菲猫。
第三日的晨光斜切进诊疗室时，雾化器喷出的薰衣草香雾正在形成微型彩虹。顾时砚的钢笔尖悬在病历本上方三毫米处，墨水滴在"间歇性碰瓷症"诊断栏，洇开深蓝的漩涡。姜晚意托腮坐在不锈钢圆凳上，薄荷绿裙摆扫过诊疗台边缘的消毒液瓶，拿破仑在她膝头摊成液态猫饼，肚皮随着呼吸起伏如海浪。
"CT显示胃囊扩张指数超标。"顾时砚的腕表秒针与监护仪电子音同频震颤，指尖划过拿破仑的肚皮时激起一串咕噜声，"但神经反射测试..."他突然顿住，因为姜晚意的手机摄像头正倒映着他滚动的喉结——那枚浅褐的小痣在冷白皮肤上颤动，像落在雪地的咖啡豆。
伪造的猫用心电图从她指间滑落，粉色便利贴上的波浪线故意画得缠绵悱恻。姜晚意用棉签蘸着生理盐水，在诊疗台面画出歪扭的爱心："顾医生要不要对比下自己的心率变异值？"薰衣草香雾在她发梢凝结成细小的露珠，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蜂鸣，将顾时砚耳尖的血色染成警报灯同频的深红。
拿破仑突然诈尸般翻身，金渐层的尾巴扫翻了雾化器药瓶。紫色液体在台面蜿蜒成河流时，姜晚意踮脚凑近他泛红的耳廓，鼻尖距离医用口罩边缘仅剩0.5厘米："现在心跳分贝值够不够申请吉尼斯纪录？"她呼出的草莓味气息穿透三层无纺布，在顾时砚的呼吸过滤器上凝出水雾。
诊疗室角落的加菲猫突然发出看戏般的喵叫，惊醒了输液架上打盹的玄凤鹦鹉。顾时砚后退时撞翻器械推车，手术剪与持针器叮当坠地，在瓷砖上拼出放射状图案。姜晚意弯腰拾物的瞬间，薄荷绿领口漏出的锁骨正对着他下垂的视线，那里残留着三天前被猫爪勾破的结痂。
"行...行为矫正需要..."他的听诊器银环撞上不锈钢台面，发出类似教堂钟声的嗡鸣。姜晚意突然将伪造心电图贴在他腕表内侧，冰凉的便利贴激得他腕骨凸起处青筋微跳。监护仪屏幕上的绿色波浪线开始表演现代舞，波峰与波谷的间距正对应她睫毛眨动的频率。
拿破仑趁机跃上药柜顶层，爪尖扫落的维生素瓶在两人脚边炸开彩虹糖雨。姜晚意踩着满地药丸逼近，发梢的薰衣草香与消毒水味在空气中缠斗："顾医生刚才后退了37厘米，是不是怕我的多巴胺分泌指数超标？"她指尖划过他胸前工牌，金属镶边在晨光里割裂出细碎光斑。
子夜时分的实验室浸泡在钴蓝色暗影里，离心机停止运转的余温在空气中结成蛛网。姜晚意脖颈间的止吠项圈突然震动，红光锯齿般割裂黑暗时，她正踮脚偷看冷藏柜里的实验样本。警报声撕裂寂静的刹那，拿破仑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