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戴耳环的手顿住了。
她将耳环随手放在梳妆台上，严肃地看着我。
「宋明修出轨了？你才刚流产，他就原形毕露了？」
我点点头，又摇头。
我想说不止这一件事。
但我没脸说。
我妈冷笑，推开我的头。
「活该。」
我什么都没说，从默默流泪到嚎啕大哭。
最后，我妈好像也跟我一起哭了。
不知道是心疼我，还是想起了自己。
6
第二天，我醒得很晚。
醒来的时候，枕头还没干。
出房门后，正好看到宋明修跪在我家客厅。
我妈扬起巴掌给了他几下。
冷着调子说：「我还说你真能忍，能忍七年也算个好汉。」
「怎么，刚拿到商业新贵的名号，就飘了？」
「不过是个蠢货，凤凰男罢了。」
宋明修脸色骤变，抬头直视着我妈。
「什么意思？」
我妈拍着他的脸，语气轻蔑。
「我同意安安嫁给你，不过是想让她吃吃爱情的苦。」
「你倒好，骗她就算了，还让她的身体受伤。」
「蠢货，骗她一辈子就算了，偏生你藏不住狐狸尾巴。」
「怪不得被一个村姑耍得团团转。」
我如遭雷劈。
宋明修也满脸不解。
我跌跌撞撞下楼，抓着我妈的肩膀问她什么意思。
「妈，你早就知道宋清仪是他的女儿了是不是？」
「为什么不告诉我？！」
我妈弯着唇，给予我沉重一击。
「你这性子，不被他骗，也会被别人骗。」
「男人就是这样的东西，你被伤一次就清醒了。」
我手上失力，松开她。
摇着头后退。
「你是我妈啊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？」
我爸妈虽然貌合神离，但是对我还不错。
我和宋明修在一起的七年，他们会看在我的份儿上扶持宋明修。
我一直以为，他们虽然不爱对方，但至少是爱我的。
可现在，我开始怀疑我真的有人爱吗？
我妈却说：「我爱你啊，当初我不是劝过你？」
「是你不听啊。」
「我为了你，帮他爬上富人阶级，是他没通过考验。」
我妈耸耸肩。
「还好你没有把孩子生下来，不然损失更大。」
她拍了拍我的背，淡定安慰我。
「离了婚，还能找到比他优秀的，忠不忠诚很难说，但起码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。」
说着，她满脸嘲讽地垂眼睨视宋明修。
「当然，也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初恋孩子妈。」
宋明修终于如梦初醒。
抖着唇说：「妈，你的意思是月白她没死？」
我妈好心情地回答他：「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村姑的话，放心，她马上就会找你了。」
「你们挺配的。」
我看着他们两个人，从不解，到麻木。
7
民政局门口。
我径直朝离婚窗口走。
宋明修的脚像是被焊住，一动不动。
我回头看他，逆着光，很刺眼。
突然觉得他好丑。
明明，以前他很帅的。
宋明修嘴唇蠕动，想用从前感动我。
「岁安，你忘了我们大学时一起走过的林荫道吗？」
「我们走了四年，每次到尽头的林荫里，你总会俏皮可爱地抱我一下再回宿舍。」
「我们一起去图书馆，一起看书一起打游戏……」
他说了很多，我没过耳朵。
最后，他说：「我爱你，我不想离婚。」
「你也爱我，你现在只是在气头上，先冷静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