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入柳党之手,至于百姓得到的不过是半碗清水半碗砂石。
争议再起,就连原本做壁上观的士族也急了。
而此时的我,凝视手中的字条有些出神。
“长公主殿下:奸臣野心勃勃裹挟幼主,国如风雨中飘零之舟般动荡,望殿下襄助新皇,拨乱反正。”
没有落款,没人通报,它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我的寝宫。
当真好手段!
只可惜这般手段没用在匡扶幼主上,也没用在惩治奸臣上,倒是用在了算计我这个遗孤上来。
我自然是未做回应。
如今虽柳衷和德喜势大,但朝中从来都是波云诡谲。
这些亦不是良善之辈,斗个两败俱伤才好!
这一世,我又怎么会再度一头扎进这纷争内乱中,成为那唯一明晃晃的靶子。
他们既是千方百计坐上了那个位置,便让他们成为台前的挡箭牌便是。
而我要做的是暗中行事。
待到时机成熟,再还天下一片清明!
3
就在朝堂上各方明争暗斗之时,我病倒了。
不过短短数日就形容枯槁,起不得身。
老太医只说是忧思过甚,药石罔顾。
这个头发花白的院正在德喜的示意下,堂而皇之地表示应是眼前一切事物引起的伤怀。
他还让我这个当朝唯一的长公主离宫静养,断言若心胸渐渐开阔就能好转!
就这样,我被送到江南行宫。
皇城的元泰安再无一亲人可依,自是待柳衷和德喜一党一日亲近过一日。
他们如愿了!
而这一切亦是我的顺势而为。
德喜送来的那一盅汤我没喝,毕竟是真被下了药。
但我依旧如他们所愿地病重不起,接着离开皇宫。
甫一出京,我便金蝉脱壳赶去北地。
然后前往密见当初同皇祖父一道打江山的邹老将军和吴大军师。
老将军邹波是开国第一大将军,封定国侯。
然,他虽于战场上勇猛无双,却过于刚直,屡屡于朝堂上与人激辩。
气愤上头时,连皇祖父的面子都照拂不误,不久便被家中晚辈跪求卸甲归隐山林。
皇祖父挽留一次后便允了!
而军师吴用被称为在世诸葛,元国得以立国,他功不可没。
可这么一个万中无一的智囊,却没有入朝。
昔年,若不是他激流勇退,这元国的相位又哪里轮得到柳衷。
元国初年,邹、吴两家便先后远离皇城,不再过问世事!
皇祖父在世时就时常感慨,倒是这两人会享福。
又可惜想当初打天下三人亲密无间,现如今没了他们在侧,耳边尽是虚蛇谄媚,人生多寂寥。
是啊,那个时候我唤邹老将军二爷爷,称吴大军师为三爷爷。
身边人都围着元泰安转的时候,只有他们不曾看轻我是个女孩儿,教我谋略,教我兵法。
在那些兵荒马乱的日子里,比起雄心壮气意气风发的祖父,和平庸盲从的父母,是他们两位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家国,什么是责任!
不过相处时间太短,才数年而已,大家便越走越远。
皇祖父口中虽感念,却从没提过要召两人出山,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