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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乔捡起电话挂断了通话，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。
十年前，那个阳光明媚的夏天，在蒋澈离开学校的第三天，林乔第一次与顾希发生了争吵。
“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？”林乔盯着顾希，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。
“说了能改变什么？”顾希靠在窗边，目光沉静如水。
“至少我们应该做点什么！”林乔的声音越来越高。
“然后呢？蒋澈就会回来吗？”顾希回过头，声音冷冷的，“他已经走了，不是吗？”
林乔愣住了，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。
顾希盯着她，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：“我只是不明白……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责。那天你也站在那里，什么都没做。”
林乔的脸色骤然苍白，手指微微颤抖着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低声说。
顾希没再说话，只是从她身旁擦肩而过，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：
“道歉没有用，林乔。”
第四章：蒋澈的名字浮现
案件总是这样，有时候它就像一条水面下蜿蜒的河流，平静得不起波澜，可越是深入，水下隐藏的暗流就越是汹涌，甚至可以将人彻底卷走。
这一天，林乔一整天都在公司忙碌。她试图用工作填满思绪，但效果并不好——那些回忆就像顽固的印痕，越是想抹掉，它们就越清晰。
她刚开完一场产品发布会，回到办公室坐下，助理小周便敲门进来，脸上带着几分迟疑：“林总监，警方那边刚刚传来新的消息。他们说，最新的信件内容中……提到了一个名字。”
“名字？”林乔抬起头，语气依旧冷静。
小周点点头，把文件递给她：“是蒋澈。”
一个幽灵的名字蒋澈。
这个名字像是一道尖锐的刺，直接扎进了林乔的耳朵。
她盯着文件，没有立刻翻开，而是沉默了几秒钟。小周站在她面前，有些不安地补充：“警方说，蒋澈可能和案件有关，甚至……可能还活着。”
林乔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，看向小周：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他们还在核实，但……”小周顿了顿，低声说，“听说绑匪的信件中，提到了他的一些‘经历’。其中有些细节，只有蒋澈自己知道。”
“蒋澈的‘经历’？”林乔嗓音微微一沉，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文件。
“嗯，具体内容我不太清楚，只是……”小周看了她一眼，像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，赶忙说，“总之，这还只是一个初步的推测，您别太在意。”
林乔点点头，示意她先离开。等到门关上的一刻，她才缓缓打开了文件。
信件的内容跃入眼帘，那些手写的文字像是一根根尖刺，每一笔划都带着熟悉的痛感：
“你还记得那条河吗？你是不是以为，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时间被冲刷干净？”
林乔的手颤了一下。
“但我没有死。我从未离开。我一直在看着你们，等着你们为那一天付出代价。”
信件的最后，没有署名。但字里行间的愤怒和怨恨，却让林乔不寒而栗。
她合上文件，用力揉了揉眉心。
蒋澈还活着？ 这怎么可能？十年前，他明明已经……警方亲口说的，他的尸体是被人从河里打捞上来的。
但如果他真的活着，那他为什么从未联系过她？或者……他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？
林乔正沉思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。她拿起手机，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，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。
是顾希。
她按下接听键，语气平静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你看到信件了吗？”顾希的声音依然带着那种熟悉的冷静。
“嗯。”林乔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睛，仿佛这样可以暂时隔绝那些令人不安的情绪。
“怎么看？”顾希直接问道。
“警方的推测，暂时还没证据支持。”林乔说。
“那你自己的想法呢？”顾希的声音压低了一些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逼问。
林乔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：“你想让我说什么？我对这封信的内容没有任何头绪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顾希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怀疑，“林乔，你应该知道，这封信不是随便写的。蒋澈的名字，意味着什么，你比谁都清楚。”
林乔没有回答。
“十年前的事，你真的以为可以彻底埋葬吗？”顾希继续说，“白玫瑰案的背后，或许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林乔终于开口，语气有些压抑。
“我是说，如果蒋澈真的还活着，那么……”顾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，仿佛在斟酌用词，“他可能不仅仅是受害者。”
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，让林乔瞬间僵住了。
挂断电话后，林乔久久没有动。
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信件复印件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