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只不过不是对内,而是对外——陆地。
夜深人静,偷摸上岸后,“阿得斌,记得给我留点墨鱼。”上面的人属于杂食动物,各种各样的东西他们都爱吃,靠海吃海,海里的“小杂碎”都被他们捞走吃光了,小卫的表哥把墨鱼分给我管,他说我阴沉,适合管这类黑乎乎的东西,此外还有八爪鱼,刀鱼……都是陆地上的东西喜欢的,这点很奇怪,但我也不想细究,可能是知道阿得斌在陆地做生意,给我的好处吧。
小卫说她以前看到过圣娘给上面的人类做饭,还让火怪去支援。那些陆地的东西都很聪明,肉体凡胎,却一学就会。很多事都是这样,我第一次和阿得斌穿过秘洞来到地上的时候,就被惊到了。
我对着半空学着阿得斌的样子按了上去,选择了喜欢的“罩子”,他们称之为服装的东西穿在身上,父亲很熟悉了,已经有了无比适合的服装,我看着阿得斌的金黄胡须,学着他的样子,竖起大拇指。
你在人类里,绝对是非常帅的那种。阿得斌仔细观察了我会儿,和水底不同,水母和海马才是最好看的,你呢,嗯……他细细打量我,好像我不是他日日相见的儿子。这种硬朗的眼眶骨头骨加上修长紧实的身形,正好是绝大多数女孩子们喜欢的。
不等我反应,阿得斌就从后背囊里掏出一个口袋扔给了我,钱,很重要的东西,放好。
我默默点头,把这些比布楼城皮还柔软的东西放在腰间,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海底的细沙,原来,柔软也有不同的感觉。
阿得斌清了清嗓子,熟练地在半空按了起来,很快,我们就到了他的交易地附近。
正值夜半,但是大街上人声鼎沸,昏黄的路灯因为数量繁多,几乎比海底的白日还亮堂,不过不刺眼,是一抹诡秘的昏黄,我有些不习惯,但是这种不习惯就像海马弟弟的肚子,一戳就破了,无关紧要,紧要的是肚子里的胶水和眼前的怪异,我学着阿得斌,给任何事情都要赋予一些意义,轻重缓急。虽然在我看来这些怪异是如此得雷同,但至少能安抚丛刻我内心的恐慌和紧张。
那个是才降临到地球的,大吧?阿得斌指着人群后方,灯光隐匿处,对我说道。
屠宰板上的血腥臭飘到我的鼻孔,我闻到了很多蛋白质和脂肪爆浆的味道,父亲却一眼不看,我明白,那个庞然大物里,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。
儿,你看,那个球是空心的。走近了,藏在灯下的大球体终于暴露在眼前。这是什么?
年轻人上台了,想搞点动作,这点和小景一样,倒是好对付。
小景就是小卫的哥哥,那个一上台就大刀阔斧的男人。
无光的行走更合我意,像回到了熟悉的海底,不用去看视线下滑稽的腿和脚。两只脚一前一后密集地行走,和小卫山洞里那些奔命的建筑工似的,被抽走了神经。
你不要瞧不起建筑工人,你忘了,你老爸我之前是干啥的?
藏不好心事是我的毛病,小卫大概也是这样发现我的情谊的吧,但是她从来没点破,我就更不敢贸进了,有时候我真希望我和阿得斌一样,像个武士,一切先上场再说。
阿得斌最早就是小卫家族的采集兵,碎石青砖,鲣鱼壳,珊瑚,每天来回于山地和海底,看着山一天天高大,小景的父亲却死了。第一件事,小景把第一批建筑工人的神经全部返还。
阿得斌在神经库排着队,等待重装。失而复得的感觉应该很好吧,前方机器冰冷的契合声,是这批匠人内心鲜活的血在奔腾。小卫爷爷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