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江城子·十年灯》

片下方，他伸手去够时，后颈突然覆上一片冰凉——苏晚晴的指尖。

"你的围巾散了。"她虚浮的呼吸扫过他耳际，中药苦香里混着枇杷糖的甘甜。林深这才发觉两人近得能数清她睫毛上的霜气，她病中泛紫的唇色像浸在晨露里的木槿。

铜钱被体温焐得温热，林深握住她欲缩回的手："这是在做什么？"他指端抚过她掌心用朱砂画的星宿图。

"父亲教的敦煌星术。"她试图抽手，却被少年用拇指按住内关穴，"说这样能算出......"尾音化作一声惊呼，林深竟将她的双手合在自己颈间。

"借你暖手。"少年通红的耳尖暴露了心跳，语气却强作镇定，"就当是模特的报酬。"他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寒渐渐化开，铜钱贴着自己跳动的颈动脉，仿佛要把某种古老的情愫刻进血脉。

苏晚晴忽然轻笑："你知道在莫高窟，供养人画像为什么要画手部特写吗？"她冰凉的掌心覆上林深的手背，"因为敦煌的工匠相信，牵过的手来世还能相认。"

第三章：药香密码

中药房的苦香浸透画室时，林深发现了那个浅碧色香囊。它悬在苏晚晴的画架旁，里面装着晒干的佛手柑与苏合香。

"这是安息香。"她将香囊系在他画板一角，"敦煌藏经洞的经卷都用这个防蛀。"林深却注意到她往药包里塞进一片陈皮，蜜渍的纹路隐约可见字迹。

趁她去古籍室还书的间隙，他对着阳光端详那片陈皮。"纵使相逢应不识"，纤瘦的簪花小楷沿着橘络生长，在"识"字最后一笔开出朵墨梅。

第二天林深在苏晚晴的药包里放回一枚青杏。果核上刻着"画眉深浅入时无"，嵌着从颜料盒里偷挖的群青。少女煎药时望着随药汤翻滚的青杏，嘴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