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白卷王

血的眼睑上，“你早就发现规则了？”

03 我想起三天前的深夜，当时我正在厕所隔间涂改模拟卷，突然听见蹲坑下水道传来母亲的呼唤。 那个癌症去世三年的女人，正在污水里翻涌着说：“小夜，考不及格才能活……” 这剧情，简直比小说还跌宕起伏。 钢笔尖刺进掌心的疼痛像一针清醒剂。 我抓起讲台上的“新生礼包”，那是个用头皮缝制的文件袋。 打开瞬间，十七张人皮学生证如蝙蝠般飞出，每张都印着我的不同死法，我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。 “现在进行入学测试。”监考老师的触须缠住电风扇，扇叶旋转成血肉磨盘，“请证明你是最差劲的作弊者。” 这测试要求，我真的是闻所未闻。 第一个扑过来的是体育委员。 他膨胀成三米高的肌肉团块，拳头砸下时带起腥风：“把你偷的分数吐出来！” 我本能地举起左手遮挡，掌心突然浮现出他上周月考时偷瞄我试卷的记忆画面。 “不……”他发出类似轮胎漏气的声音，身体迅速干瘪成一张皱巴巴的答题卡。

我的左手不受控地在上面画叉，每道红痕都割开他皮肤，露出底下森白的骨茬，这画面，简直不忍直视。 教室突然响起下课铃。原本凶神恶煞的同学们齐刷刷坐回座位，机械地开始整理文具。 监考老师用触须卷起我的手腕，在课桌上烙下条形码：“你获得了选择权。” 血雾在眼前聚合成两行字： 【A. 成为深渊大学正式生（推荐）】 【B. 回到现实参加高考（生存率 0.03%）】 我盯着试卷灰烬中闪烁的银杏叶残影——那是母亲临终前缝在我校服内衬的。 当我的血滴在叶片上时，整个考场突然开始坍缩。 天花板坠落的不规则水泥块，在半空中扭曲成无数双攥着准考证的手。 “我选 C。” 左手突然掐住自己的喉咙，钢笔尖抵住颈动脉。 监考老师的复眼第一次出现波动：“你不可能知道第三选项……” “昨天我在女厕所隔间发现的。” 我咧开流血的嘴角，任由钢笔刺破皮肤，“有人在隔板刻了段话：当监考官第二次说‘恭喜’时，把2B铅笔插进他的第七根触须吸盘。” 这隐藏线索，找得我也是煞费苦心。 惨叫震碎了所有玻璃窗。 监考老师蠕动着缩回讲台，我趁机扑向正在消失的考场大门。 前桌女生的脊椎突然缠住我的腰，她腐烂的嘴唇擦过我耳垂：“带我弟弟出去……” 一张泛黄的幼儿园接送卡滑入我手心。 在完全坠入黑暗前，我听见此起彼伏的播报声： “恭喜考生苏夜完成隐藏成就‘弑师者’。” “检测到异常认知污染，启动三级防护程序。” “现实锚点剩余使用次数：2。” 04

睁开眼时，我躺在医院ICU病房。 心电监护仪显示的时间是高考结束后六小时，床头柜上摆着大学的清华保送通知书。 但当我掀开病号服时，看见腰间盘踞着章鱼触须状的淤青，正在随着心跳频率明暗闪烁。 窗外的月亮裂开一道缝，掉出半张血淋淋的试卷。 我摸到枕头下的2B铅笔，笔杆不知何时变成了人类指骨的模样，这世界还能再离谱点吗？

05

我攥着病床护栏的手突然穿透金属，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。 等视野清晰时，已经站在挂着《怨灵解剖室》牌子的教室门口。 墙漆剥落处露出暗红色肌肉纹理，门把手是半截人类脊椎骨，这教室，简直就是恐怖密室。 “新生苏夜，扣十分。” 突然响起的广播声震落天花板上的蛆虫雨。 我抬头看见监控探头长出了带倒刺的舌头，正津津有味舔舐着空气里漂浮的公式残渣，这监控，怕不是成精了。 黑板自动浮现血字课表： 【第一节课：物理（实验楼四层）】 【特别提示：请用硫酸铜溶液浇灭示波器里的哭声】 这课表提示，我真的栓Q。 穿过走廊